当今时代,经济发展,社会进步,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都很丰富活跃,人们也进入了一个比较快活的新世界。阳光总是温暖的。
面对如此的生活改善,应该说赶上了好时候,生而逢时,确实不需要再多言多语了,活出高尚的思想境界和一定的文化品位,是真格的。其道理再简单不过了,那就是言多语失,言过其实,言不由衷,会有欺诈、蒙骗、掩人耳目之嫌。如果口无遮拦,那就犹如恶语中伤一样,都是垃圾。垃圾的到来,诚然与快活的新世界不相协调。按理,人们不应该与垃圾为伍,需要的是珍惜眼下的生活,珍惜来之不易的快活。对吧?
可是,事实并非像想象的那样容易。仅以“贪”与“不贪”为例,着实让人们费了许多脑筋。一些人抓住几个贪官落马的例子不放,然后大讲特讲,煞有介事般地说这个贪了,那个贪了,还不时地引起一番番较真似的论战,似乎官场“贪”字冒尖,很险恶。当然,这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议论,显然是以偏概全,嚼舌头。
“现在当官,哪有不贪的?就是没有暴露出来而已。查吧,抓一个准一个。”“你打击的面太大了吧?”“何以说大?不大呀,你看我当处级干部这些年了,从来不贪。”“是吗?那你很干净了。”“可以这样说吧,我拿人格担保。”“那我问你,你动辄背着人报销这张票子那张票子的,动辄伸手索要这待遇那好处的,锱铢必较,占不到便宜就骂娘,大小甜头没少吃,该当如何解释和理解?”“哎!你别这样认为呀,谁让财会人员给我报了,我那是工作需要。”
“得,说的好听。如果看你的这些举动,就可以支持你的观点——‘现在当官,哪有不贪的’。其实,你也不是干净的主儿。真的查你,你也是‘日本船’,完!”“是吗?”“那还有啥怀疑的?”“看来,我还是扩大了打击面,连自己也没有放过。”“这好啊,省得举报你了。”“不过,我还是觉得凡是当一把手的,没有不贪的。”
“你又犯了一个逻辑错误。一把手有贪的。但是,不是所有一把手都贪。你应该重新组织你的语言。可以这样判断:在贪的人堆里,不乏一把手。但是,未必都是一把手。你不是一把手,不也有一点腥味吗?”“你真整啊?”“当然了。就冲你胡说八道的劲儿,我也不会饶了你。”“那你的理由呢?”“理由不言自明,就是你说话太随便,太不负责任。如果大家都像你这样看世界,那世界上空的太阳和月亮也难说是好东西,它们也‘贪’了,贪得昏天暗地,黑暗的让你咬破舌头问苍天:‘洪洞县里没有好人’了吗?于是,就剩下你自己是好人。可是,有人晓得你,你经常用雕虫小技干起偷着报销票子的勾当,活得也太不仗义了吧?你穷到就剩下了一个‘贪’字的份上了。谁服你?”
“那你说,不贪的人有多少?”“你别问我,你身边就有许多的官员不贪。他们爱岗敬业,守纪守法,做学问,做事情,忙得没有闲心琢磨‘贪’,而且很有自律意识和控制力,始终与‘贪’不沾边,你怀疑、你举报、你下谗言都是枉费心机,最后你以弄了一个不是人的下场为句号,灰溜溜地活着,多么没意思。人生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再也不敢问苍天。活该!”“你怎么这样说话?气死我啦!”“你早就该气死。你活的太累,太没劲,所作所为缺德损寿。”
不贪?难以令人相信。人家贪了,你不贪,你傻呀?手里有权,靠权力寻租发财没有你的份儿,谁信?每每听到来自社会肮脏角落里的杂音,浑身总是起鸡皮疙瘩。一个经济发展、社会进步的国度,何时才能让人们消除疑心,或者不再伤害不贪的人?
那些喜欢嚼舌头,而自己又不干净的家伙们,是不是到了应该收起你的鬼把戏的时候,可别在装相吓唬人了。同时,你也要晓得,怀疑别人贪了,往往就是自己贪的开始,或者说,已经贪了。更何况,你已经弄脏了自己的心灵,下场可想而知。
还是老老实实地做人、做事、做官、做学问吧,这样打发时日,比你嚼舌头和伸手捞好处,不知道要好多少倍。智者如是说。
(作者系吉林省人口与发展研究中心原主任、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