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省晋城市坐拥全国煤层气储量的四分之一。近年来,全国各路采气大军汇聚于此,显得热闹非凡,在很大程度上确实也提振了当地经济。但在审视本地开发利用这种节能环保型资源的现状后,笔者却陷入了某种焦虑:就在上马众多煤层气发电项目与煤层气压缩及液化项目甚至是跨省的输气管道,将大量煤层气或简单地转化为电能,或源源不断地输往周边省市的化工厂的同时,晋城市为数不多的几个加气站内加气的车辆经常会排起长龙,原因是气不够,晋城市煤气公司多次下发了禁止使用家用壁挂炉的通知,缘由依然是气不够用。
由于涉及民生问题,家用与车用煤层气的价格不能与市场完全接轨,这部分用气的价格相对化工厂及煤层气发电厂的购入价低廉,而煤层气发电还能得到国家大幅的补贴。正是因为算清了这些经济账,所以诸多煤层气生产经营者有时宁可舍近而求远,舍此而求它,求的是利益最大化,但是,唯独没有人来算一算这一远一近、厚此薄彼的节能环保账。
众所周知,煤层气是天然的清洁能源,不但可以极大地减少汽车尾气污染,而且还可以缓解国家石油供应的压力。在气源地用气都紧张,就遑论距离气源较远的地区了,所以这就造成了许多私家车主徒有节能环保之心,却只能望气而兴叹。
再谈一下家用壁挂炉,与集中供热方式相比,壁挂炉拥有成本低、效率高、中间环节消耗少、计费科学、具有利于节约等得天独厚的节能环保优势。主流的大型燃煤发电机组的效率在40%左右,燃气发电机组与之类似,热电联产机组的总热效率则达到45%以上,但技术非常成熟的冷凝式壁挂炉的热效率则达到或大于100%。仅从这一组数据就可看出,壁挂炉在效率上的绝对优势。如果用“壁挂炉+地暖”的黄金搭配,节能的效果更加明显,故而在气源中心大力推广壁挂炉的使用无疑是优中选优的节能方案。但这么好的方案却因为经营者的经济利益给一票否决了,让人痛心。相对应的,远距离输气对于就近合理利用来讲,不仅是增加了输送成本,无形中也增加了二氧化碳的排放,更是与节能环保的目的背道而驰。
退一步说,如果讲以上现象仅是个案,那么全国性的电煤之困却是电企不得不面对的共同性的难题。细想起来,以上两“难”都是难在了经济账上,与其说这些都是“计划”和“市场”的矛盾,还不如说是算了一笔忽略了节能环保的糊涂账。如何破解?联想到在联合国框架范围内达成的《京都议定书》,其中制定了许多针对碳排放的约束性指标以及一些行之有效的运行机制。笔者认为,不妨对其中应用较为成功的清洁发展机制在国内变通地借鉴利用一下,用“碳交易”的方式平衡一下当下节能环保的经济账。
具体办法就是,在所有生产领域内按照企业的产值或其他合适的参照数据分配碳排放限额。高耗能企业为了能保持一定量的生产运行,就必须向环保型企业购买足够的“碳额度”,而后者则可以这部分资金用以增加购买资源的价码或者加大节能环保、科技创新的投入。通过这样一种“碳交易”的平衡,迫使整个社会对资源的利用逐渐转向节能环保的方向。
相对于国际间实施进程中的波折,清洁发展机制在国内实施起来却有着许多先天优势:环境优势、政策优势、执行优势等,完全可以避免各类不确定因素的影响,其发展前景不可限量。可以想象,这样的一种平衡在石油价格节节攀升的今天,对于国家未来确定资源的战略决策也有着越来越重要的意义。